说得难听些,这简直欺人太甚!
还是说,君王先前表现出的所谓偏爱,为得便是绑缚住大人,好让大人做出这般让步,甘愿以身犯险?
反倒是常阔的神情十分平静,只是微微握紧了手中虎头拐杖,无言转头,看向跪在那里的常岁宁。
内侍有些意外,这和他想象中杀伐气息凌人的女罗刹全然不同。
蓝袍内侍面色一凝,正要再说时,只听那道利落的声音道:“请公公宣旨吧。”
常岁宁微微一笑:“有劳公公费心,然而此处不是司宫台,是江都。”
鲜血喷溅,蓝袍内侍脖子歪斜欲坠,“嘭”地一声栽倒在地。
而此时,值此抉择关头,他试图从对方身上挑剔出一些不足之处,心智,能力,人品,胸襟……然而无论他如何挑剔,最终却仍是一无所获。
放眼大局之下,胡粼个人的茫然不是偶然。
着淮南道节度使常岁宁即日动身入京——
这举动并不合乎规矩,蓝袍内侍见状心头微跳,尽量镇定地重复道:“还请常节使接旨……”
片刻后,胡粼将一物置于火烛之上,任其被火光吞噬——那正是范阳王使人送来的檄文。
但江都刺史府中,一行前来传旨的钦差宦官,却是急得满头细汗。
此刻的刺史府前堂内,为首的一名蓝袍内侍坐在椅中,焦灼地放下了茶盏,发出“砰”地一声轻响。
随着太监高唱罢一声“不得有误”,以及“钦此”二字落下,堂内愈发寂静了。
常岁宁却是未有伸出双手接过那道圣旨,而是径直起了身来。
此刻他握着那代表天子无上尊令的密旨,无声间,便对那迎面走进来的少女存下了一分轻视。
她倒要听听,这道旨意又是为何而来。
这直白而危险的话语,纵然是以平静口吻道出,却依旧叫蓝袍内侍神情蓦地一惊,他尽量做出威严之色:“……大胆!常节使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,是存下了反心不成!”
那青袍少女依旧没有伸手的意思,只眼神几分不解,开口道:“圣人欲使江都军平洛阳之乱,却让伤病在身的家父领兵,而使我入京去——”
胡粼脸色有些不自在,不由在心中叹气,是啊,他怎么也这般听不得呢……
很快,常岁宁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堂外。
每个人都是恐惧的,恐惧一不小心选错了路,便会让自身与坚守之物,就此沦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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