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人不安的是,偏偏黔中道就在山南西道的正南方向,两道紧紧相邻,又齐齐借故拒绝入京——若说这二道节度使私下没有密谋勾结,几乎没人会相信。
而位于此二道西侧的剑南道,正是益州荣王府所在。
若再添上剑南道,这位置相连的三道便等同囊括了大盛西南方向的大半版图……
朝中难免有人疑心,黔中道与山南西道,只怕早已暗中归顺荣王府。
太子一场大婚,如一场大火,所到之处火势燎原,烧去了一切遮掩,烧出了真实面貌。
但叫朝中有些意外的是,剑南道节度使进京了……就在五日前。
益州荣王府位于剑南道,自局面逐渐明朗之后,在大多数人眼中,早已默认剑南道节度使已为荣王驱使。
剑南道节度使孤身入京,令四下掀起了不同的猜测。
四下之所以格外关注西南各道节度使的举动,这目光归根结底仍是在围绕着荣王,而先前曾有言“李隐必至”的荣王,在四日前,令人入京带来了一封请罪书。
那前来报信的荣王府官员,在早朝之上向太子献上了请罪书,这封请罪书乃是李隐亲笔,其上曰,赴京途中经山南西道,遇兵乱,不慎重伤,无法再继续赶路——
彼时太子听到此处,已是坐立难安。
那荣王府的官员又紧接着往下转达,道是荣王对此深感有愧,待伤势稍愈,必会亲自入京向圣人及太子请罪。
太子冷汗涔涔,嘴唇都抖了抖,一句“我岂敢”险些脱口而出。
且不说荣王受伤是真是假,他又岂敢叫荣王亲自向他请罪!
对政治斗争本不敏感,对危险却十分敏感的太子简直要被吓得不敢说话了。
还是马行舟与魏叔易在旁接过了那荣王府官员的话,替太子维持着局面与体面。
紧接着,太子又听闻了范阳王据洛阳后,向各方传檄的消息,甚至还有了向河南道动兵的迹象……
太子眼前发黑,脑中嗡鸣。
山南西道,黔中道,荣王府……
范阳王,洛阳,河南道……
前者在京师西南方向,后者在京师东北方向……随便哪个举兵攻来,京师恐怕都要完了!
太子心中感到无限恐惧,偏偏每日又要面对群臣议事,还要按照圣册帝的示意去拉拢那些入京的节度使和宗室王族……
这样的紧绷忙乱,一直持续到大婚前一日,群臣们才肯放太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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