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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一章 威逼

雪屑之外,几乎什么都没有。

    他又看向对岸,远远地似乎有点黄豆般的光晕,在浪涛中忽明忽灭。

    他不清楚那是船上的火光还是岸上的灯盏。

    舱中传来压抑的抽泣声,很快被人喝止住。

    石庸看都不用看,就知道那是随船南下的郡兵在哭泣。登船时似乎有两个十几岁的少年,应该是他们了吧。

    远处隐隐传来了呼喊声。

    风太大,听不清,天太黑,也看不清。

    「别出声。」船工们一边划桨,一边对坐在舱正中央的郡兵们说道。

    郡兵们脸色发白,死死握紧了手里的器械。

    在江面上,他们真的很无助,

    如果遇到那种高大的敌舰,从窗口伸出密密麻麻的弓弩,能够轻易地将他们这船人尽数射杀一一不,那已不是射杀,而是虐杀。

    幸好黑夜遮蔽了他们的身影,一切都还有转圜之机。谁若真被敌人碰上了,那就真的是命不好。

    石庸则比他们想得更深一些。

    其实这便是偏安江南的政权为何一定要守江北的原因。

    没了江北的城塞、驻军,让敌人自北岸随意涉渡,简直防不胜防。

    如果据守江南渡口的军队能战便罢了,还可以将小股偷渡上岸的军队歼灭,或者让对方不敢偷渡,觉得没意义。

    如果据守南岸的军队人心涣散,战力不济,那可就危险了。

    这会历史还短,石庸没法找出历史上对应的例子,但不妨碍他有这种认知。

    胡思乱想之间,江面上的呼喊声渐渐远去。

    夜漆黑如墨,时间过得很慢,又好似很快,石庸根本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也不知道身处何地。

    他只知道涛涛浪花不断拍击在船舷上,把绵衣都打湿了。

    「收帆!快收帆!」船头响起了低声呼喝。

    船工们跟跪着走来走去,调整帆桅,降下帆面。

    浪涛声更大了。

    石庸有些疑惑,难道到了江中心了?

    「将军,快到岸了。」舵工讨好地说道:「那是江水拍击崖岸的声音。」

    石庸如释重负。

    猛然之间,他发现自己不仅绵衣被江水浸湿了,就连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。

    很快,前方出现了一道灰扑扑的石阶———

    是夜,五百堂邑郡兵、二百铁骑营、一百横冲营骑兵携部分粮草登岸,抵达了蒲洲津渡江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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