邦妮她们还没来得及反应,整只大象就只剩下了骨头。
那颗长在大象背上的树摇摇晃晃倒了下去,索得坐在树梢上唱着歌。
而大象的骨头摇摇晃晃站了起来,带着满身的蚂蚁,朝着远处走去了。
“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,身上不知是谁的血,远处骷髅敲战鼓,近处老友泪成双……啊哈哈哈哈,啊哈哈哈哈……”
随着索得的哈哈声,那棵树一点点变小,最后只留下了一个拐杖大小,索得拄着它,一瘸一拐走到了格里斯的主城。
“刚才发生了什么?”邦妮揉了揉自己摔疼了的胳膊,向安倱问道。
“他已经过了最害怕的阶段,进到深层睡眠了。这会他做的梦就不再是现实时间的单纯反映了,而是和现实有所关联的抽象景物。”
安倱看着再次变回格里斯主城的环境,开口说道。
“蚂蚁是叛军,或者那些‘死而复生’的军队,大象是格里斯的城墙或者原来的军队吧,这棵树是他能找到的某种依靠,他们那个时候应该是打了一场败仗,死掉了很多人。”
安倱解释的同时,索得已经走到了他的目的地。
这是格里斯主城里很偏僻的一块土地,刚刚走到这里,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就扑面而来。
索得轻轻推开了一道门,热浪和腐臭一下子变得更加浓烈了。
“这是之前的那个焚尸炉?”
邦妮捂着鼻子问道。
“应该是吧,这中间都发生了什么啊……”
安倱看着一地的尸体,慢慢皱起了眉头。
“走近一点,看看索得的脚踝,应该能推断出时间吧?”
邦妮拉着安倱跟上了索哲。
之前的事情应该让他受到了很重的处罚,要不然索哲也不会被调到这来搬运尸体。
他跛着脚,从成堆的残肢断臂中找到两条胳膊两条腿,在找到一个身子和一个头,包裹起来,放在车上摆好,推进焚尸炉。
这个工作正常人来做都要克服很大的心理压力,而索得的脚上还有伤,更是举步维艰了。
“三个月?或者四个月?他之前应该还受了更多的伤,不止从马上掉下来。”
安倱看了看索得的脚,给出了结论。
“三个月的时间会死这么多人吗?”
邦妮突然有些不寒而栗了。
安倱正要说话,他们旁边的一个裹尸袋突然跳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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