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敌人防备如此稀松,也证明了伪齐上下根本不曾再有与宋军野战的心思,主力与精力全在守城上,所以在两军交界的地方,居然是如此地没有防备。
只是时间久了,各人等的焦灼,已经有不少人站立起来。向着远方眺望,杨再兴屡次低声喝斥,还是喝退一批,又有三三两两的士兵站起身来,并不很将他这个主将放在眼里。杨再兴心中大怒,好在这段时间他也有几个心腹将官辅佐,将领不比士兵,几下较量就知道杨再兴的根底,对他都很是服气,此时相帮着喝斥士兵,才勉强将军纪维持了下来。
又等得片刻,前去侦察的几个骑兵才赶将回来,几人也顾不得满头大汗,急忙先将各自看到的情形交流汇总,然后又用木炭汇制成简易的地图,呈交给杨再兴。
这种侦察汇图,后世觉得简单,这几个专业的斥候兵却是在长安学了几个月时间,又经过长时间的实践训练,这才运用纯熟,不再出错。
杨再兴粗略一看,知道朱仙镇敌人并没有布置重兵,与之前的情况仍然一般相同,只有几个统制与都指挥,带着五六千兵马驻扎在镇上,分成梯次,互相支援预警,一有敌情,先派人往开封禀报讯息,完全是一个大规模地侦骑队地态式,并不指望能死守住宋军的攻击。
若是换了旁人,知道朱仙镇上的情形不足以构成危胁,而且情报早就在主帅案头,便会选择绕道而过,直奔开封,试探一下开封城内地反应,以及看看金兵是否已经到来便可,唯有杨再兴虽然被岳飞提醒,心中却仍然是战意浓烈,难以遏制。
听完侦骑禀报,杨再兴目视自己身边诸多将官,压低嗓音问道:
“如何?是打一场,还是饶道过去?”他身边的将军,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心腹,王兰、高林、李德等人,或是副将,或是都指挥,在别部军队都能统领千人以上,每人都是军中头等的悍将一见杨再兴神色,哪有不知道他想法的道理,当即各人对视一眼,俱道:“朱仙镇才这么点人,咱们有啥好怕的?这么久不打,敌人越发嚣张,莫不成以为咱们怕了他们?”王兰在诸将中心思最为缜密细腻,看杨再兴的脸色,知道必定是岳飞有过吩咐,不使他太过行险,他眼珠略传,便向杨再兴笑道:“咱们奉命前来,不过是哨探敌情,打草惊蛇,三百人又不能攻城掠地,又不能烧杀抢掠,不打打这些驻军,又怎么惊?好在朱仙镇驻军不多,咱们打他一个出奇不意,占足了便宜再走,这样一来,开封城得到军报,有什么应对举措也会出来,不比咱们乱跑瞎撞要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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