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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 言

起居室,一边是简单的灶房。房间前面有个小院,后面歪歪扭扭的有片菜地。四周的围墙说是围墙,其实就是土墙,早已风化的不成样子。只不过,那时候没有什么歹人,就是有,也不会惦记这个破烂不堪的道观。这个道观,我师傅起名曰雷云观,不知道的人,听这名字相当的霸气,来这一看,准得是跌破了眼镜。

    当年我姥爷把我匆匆忙忙的抱进雷云观的时候,俺姥姥跟俺娘自是不愿意,俺姥爷抱着我,叫前院的老葛头蹬着老二八,就风风火火的往道观跑。老葛头跟俺姥爷打了一辈子交道,交情莫逆。俺姥爷发话,老葛头自然不能怠慢,老二八在夜幕的小道上嘎吱吱的响着,老葛头边使劲蹬着边对俺姥爷说:“我说马老四,你这么整行么,孩子病了不去医院,去找啥牛鼻子老道?现在都新社会,中央都搞改革开放了,咱得相信科学。”俺姥爷也不是善茬:“你懂个屁,孩子是冲着啥了,你看他手里攥个啥,也不知道哪个老不死的惦记俺家大孙子。”俩老头子你一句我一句的,速度丝毫不减。俺姥姥跟俺娘不放心,在后面紧追。于是就上演了这样和谐的一幕:两个老头子在二八车上,噶吱吱噶吱吱的跑,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小媳『妇』后面上气不接下气的跑着追。

    不多时到了雷云观,俺老爷也不答话,直接破门而入,穿过小院,直奔大堂。老葛头撇下老二八,紧跟俺姥爷直奔大堂,边走边扯上一嗓子:“老牛鼻子,了不得了,快出来看看俺大孙子”。这一嗓子喊得,墙上的的土都得掉下来一大簸箕。这一喊可不要紧,屋里一声脆响,顿时肉香扑鼻。进得屋里一看,俺师傅站着就骂:“谁家老不死瞎嚷嚷,号丧吗……”,紧接着赶紧撅着屁股,在『舔』打碎的泥罐里残存的汤水。边上一只肥鸡沾满了泥土。原来俺师傅刚炖好了肥鸡正待享用,让老葛头一嗓子吓得丢在地上。老葛头一把俺师傅拽起来,笑道:“这是你个牛鼻子吃的吗?俺家菜地里的新鲜蔬菜,回头给你弄些来,你快看看俺大孙子吧,要了老命了。”当俺姥爷把我放到俺师傅面前,俺师傅眉头一皱,直接把我抱到炕上,脱下衣服,嘴上阵阵有词,似唱似念,接着在我身上指指点点,横七竖八的划来划去。忽的我小手中的红绳子自燃了起来,俺姥爷急忙去夺,怕火烧了我的手。俺师傅急忙止住姥爷,眼看红绳子将烧尽,我的小手也慢慢的松开。不久俺姥姥跟俺娘也赶到雷云观,一瞧,老葛头在边上捧着洗干净的肥鸡,牛鼻子老道正在撕下鸡肉一条条的喂我吃。我吃的小嘴吧唧吧唧的正欢实。俺姥爷坐椅子上,正悠闲地喝茶水。

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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