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宝尽职地给秦曜的杯子里添了葡萄酒。
“世子爷,”王副将抱拳禀道,“朝廷派来的钦差,就是那个永定侯不告而别了。”
秦曜晃了晃酒杯,酒液在杯中荡漾着,酒香四溢。
秦曜挑了下剑眉,“怎么会不告而别的,他不是代皇帝来查父王的死因吗?”
王副将眉头紧皱,面目威仪,“末将也不知。”
“末将接到消息,有风弥国的探子在驿站一带出现,之前带兵去查,可不仅没找到探子,发现永定侯也不知所踪。”
秦曜若有所思地把玩着酒杯,“差事没办完,永定侯就不告而别……难道他来西北其实不是为了这个目的?”
王副将心里咯噔一下,暗道:是啊。王爷的死因早就彻查清楚,由他们西北军将士联名上书给皇帝为世子秦曜担保,可就这样,皇帝还是专程派了个所谓的钦差来。
那么皇帝真正的目的是什么?!
一个猜测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了王副将心中。
秦曜替他把话说了出来:“皇帝莫不是要削藩?”
“……”王副将的脸色又凝重了一分,他也是这么想的。
皇帝对南阳王府的忌惮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了,世子早已成年,本来,皇帝早该放世子回西北,同意由二公子秦暄作为新的质子。
如果皇帝早循旧例的话,南阳王又何至于死在二公子的手里!
只差一点,他们西北军就要背上了勾结敌国的滔天大罪!
想想这些事,王副将依旧是心底发寒,脖子后沁出一片冷汗。
元宝垂下了眼眸,暗暗地为自家世子爷的演技叫好。一个连面也没露过的“风弥国探子”就把楚令霄和王副将都给带歪了,这招“一石二鸟”实在漂亮。
秦曜又道:“招穆老将军、李老将军来见本世子,就说有要事相商。”
王副将立刻应命,先退了出去。
秦曜对着屏风后的顾玦道:“九哥,我去去就回,你可别自己溜了。”
秦曜和元宝也出去了,去了隔壁的帐子议事,只留顾玦一人在营帐中。
他从屏风后走出,走到了大案边,也往自己手里的那个夜光杯里倒了些葡萄酒,放在烛光边随意地把玩了一番,也不知道是在鉴酒还是在赏杯。
他勾唇一笑,难得来一趟总得给小丫头带些礼物回去。
秦曜说得没错,这确实是好酒,不是烈酒,正适合姑娘家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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