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灯 护眼 字体:

第二章 逆流 (三 上)

的意思了。”红胡子对自己的设想非常有把握,笑呵呵地给出相对具体的实施方案。

    “那我就试试吧,不过我很久沒唱过了,未必还记得几首。”张松龄虽然不太相信红胡子的这个办法的可行性,却也不在乎做一些尝试,毕竟游击队的日子太单调了,多一些歌声,也能给日常生活平添几分乐趣。

    他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,当晚从红胡子这里告辞回到宿舍后,就借着煤油灯光,把自己还能想起來的抗战歌曲,逐一回忆了出來,誊抄在了纸上。

    最深刻的,就是那首《五月的鲜花》,已经过去快两年了,当初彭薇薇一句一句教他唱歌时声音,至今还在他心底回荡,几乎不用刻意去想,便能跟着哼出全部旋律。

    另外一首至今不曾遗忘的,就是那曲《松花江上》,那是当年血花社的青年学子们最拿手的曲目,每次唱起,必会引发无数人含泪相和。

    带着对逝去的恋人和朋友们的思念,张松龄把这两首歌,作为优先选择,尝试着教给了游击队的新兵们,最初场景果然如他所料,五音不全的新兵们怎么唱都不是歌曲原來调子,演绎出來的旋律五花八门,但是很快,便有人渐渐被歌声感动,全心全意地投入了进去,全心全意地唱出了歌曲的每个音节,每一个字符。

    “我的家,在东北松花江上”一次唱歌时间结束,张松龄满意地举头张望,却意外地发现,红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新兵教室的窗外,倾听着悲怆的旋律,整个人静如一座雕塑。

    东北人红胡子,做过山贼,东北军连长,八路军游击队大队长,沒做过亡国奴。